夢見我們的詩集、紅鳩-張信吉
張信吉為現今現代文學作家,出生於雲林縣虎尾鎮惠來厝,以筆名吉也發表作品,畢業於輔仁大學中文系、淡江大學東南亞研究所碩士及馬尼拉大學教育博士,曾在新聞報社擔任記者、編輯;也曾在環球技術學院、雲林科技大學及靜宜大學等學校任教;經營過傳播業,並自營農事,現任職於國立台灣文學館副研究員兼公共服務組組長、國立雲林科技大學通識中心兼任講師,感謝他為雲林縣地方文學的付出與貢獻,雲林縣有你真好。
於民國78、79年榮獲吳濁流文學獎佳作,出版過詩集「獵鹿遺事」、「我的近代史」、「家的鑲嵌畫」及由雲林縣政府文化處在民國92年出版「斗六台地散步」,也出版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捷克詩人塞佛特的譯詩集「鑄鐘」。由向陽編著、國立編譯館主編,五南出版社
張信吉於民國73年加入「笠詩社」,在笠的詩人陣營裡取得滋養,形成了他的歷史與現實肌理,但他也有自己的多面向觸探,讓他的本土性格顯示出某種光彩,「夢見我們的詩集」是把台灣的詩場域和世界詩場域連帶起來加以比較的觀察,詩人自己譯介捷克詩人作品的經驗,和他閱讀其他外國詩人作品的經驗,出現在這首詩開始的行句,從捷克詩人、西班牙詩人、日本詩人等反映了不同的處境和表現,更別說許多出名的外國詩人了。
台灣的詩人提及外國的詩人,是在顯示「在本國部份╱同伴寫的詩不賣錢╱被嘲笑仍然不停止」,不但如此,台灣詩人的命運是「抱緊自己的心╱從白髮朋友傳遞給黑髮朋友╱結束於寧靜的送葬行列」,一直到死,仍然是寂寞的。
台灣的詩人每天的例行公事是「陽光曬腐爛紙張」,但詩人的心並未絕望,因為「翻開老舊詩集」有令人驚喜的「突然跳出╱紙鳶╱獨立肩膀」。
詩人是靠著這種信念走著寂寞之路的,不但如此,詩人認為自己和同伴的詩飛越官方的音波,這在長期經歷戒嚴統治的台灣意味的是對抗政治破壞和宰割的一種力量。
「晝午的鳥聲開出罌粟花」,晝午、鳥聲、罌粟花的時空意象意味著詩,意味著在我們的處境裡詩像什麼?又是什麼?
在詩人心目中,詩更是「被追殺的美麗的東西……」。
夢見我們的詩集
民國78年 張信吉(筆名吉也、張笠)
在翻譯頁行間/坦克過境的春天/
捷克詩人舌頭絆跤/紅色的血發出光芒/
西班牙詩歌誦揚愛情/日本桑安靜地寫日記/出名的洋鬼子暫且不提//
在本國部份/同伴寫的詩不賣錢/被嘲笑仍然不停止/
抱緊自己的心/從白髮朋友傳遞給黑髮朋友/結束於寧靜的送葬行列//
陽光曬腐爛紙張/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翻開老舊詩集/
突然跳出/紙鳶/獨立肩膀//
確實是我們的語言/飛越官方的音波/晝午的鳥聲開出罌粟/
花/被追殺的美麗的東西//
紅鳩
張信吉
夏日傍晚/屋後桃花心木/歇著兩隻紅鳩/
倦遊歸來/咕咕叫著的聲音/加深小村的寧靜/
這是完美的愛巢/睡前的約會/期待著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