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的老味道 2015-05-10

    隨著老闆娘端盤上菜走路節奏，我直盯她唇邊米粒般黑痣，點起相見的熟悉，顯然那份親切與特徵標記並未隨著歲月隨著時下流行醫美科技消逝……。

    喜歡這家老闆娘看管的無菜單料理餐館，走進店內，走道兩旁擺著圓桌直到櫃台，結帳台上，如同二十年前初次來時放了一只洋酒瓶當成的花器，裡頭養著兩枝退了時代的萬年青，葉子長得翠綠茂盛，似乎，近幾年來萬年青「易容」剪去葉子換上「開運竹」的美名包裝，不曾動搖這水瓶裡萬年青命運。

    熟悉的，還有廁所裡噴灑的明星花露水，味道一如往昔，像是外婆五斗櫃上梳妝鏡臺散發舊時老味道，我輕輕努動鼻翼說「是明星花露水」，身旁孩子問「是洗潔劑的味道嗎？」，我回應「是阿祖牌的香水，聽說舅公年輕時還曾經偷偷用來擦粉刺」，這老味道，每位進到店裡的客人總要被領著經過廁所走道接受洗禮後才能到達廚房點菜，透過雙眼，欽點玻璃櫃裡當令時鮮才能化為桌上美味佳餚。

    幾年前，在追逐時興流行餐廳之後，隨著新奇感漸逝，竟默默衍生出懷舊飲食喜好，喜歡一如往常的餐廳，回味從前下箸初嚐時滋味，把心情提領到曾經歡聚的氛圍。

    二十年前，才剛步入社會不久，每個月薪水除了生活開銷外，幾乎全都按時獻給了人情壓力下的民間起會，金錢駕馭，老實的縮衣節食，職場老大姐看在眼裡，盛情邀約家中作客，開啟了新的金錢與生活觀，第一個行程就安排在這家餐館。

    味蕾的啟發何嘗不是一種生活方式？友人相聚話桑麻何嘗不是人間樂事？老餐館依舊，拿手「手路菜」依然，當時盛情的同事，已經失聯，下箸夾起的涼拌過貓、醬醃鮮蜆仔、筍香炒飯……店家熱情招待裹著芝麻麵衣的酥炸地瓜，這一路，陸陸續續伴著朋友的相聚、孩子成長、家庭餐敘團聚桌邊。

    熟悉的老味道，不忘！更難忘曾經職場上領著體悟生活的老大姐！

福安  更生日報副刊  2015-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