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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過臺灣與渡台悲歌
類別:風俗民情
唐山過臺灣與渡台悲歌
  「唐山」,指的是今天的中國大陸,「臺灣」是孤懸在其東南海上的一座島嶼,兩者之間,隔著一條自古便是非常有名的天險──在澎湖附近的「黑水溝」,被稱為「落漈」的海域。「唐山過臺灣」便是指居住在中國大陸的漢人橫渡冒著臺灣海峽的風險,前來臺灣謀生、聚居的艱辛過程。

  臺灣原非漢人聚居之地,在漢人遷台、居台之前,臺灣島上居住的是語言、風俗習慣都與漢人不同的南島語族,他們穿梭在高山叢林、平原、沼澤之間,逐鹿打獵、捕魚、耕種,過著逍遙自在、與世無爭的生活。直到十六、十七世紀,中國大陸上的漢人大量遷移來台,這種情形就改變了。

  明朝立國初期,即以「海上為不征之地」為政策,對東南沿海採取消極退守態度。洪武年間,更為防範日益強大的海寇,施行海禁──「寸板不得下海」政策,更強制在澎湖的漢人廢棄辛苦建立的家園,全數遷回福建老家。致使原本市井繁榮的澎湖在強制遷出的政令下,一夕間荒蕪,造成澎湖史上有名的「墟澎事件」而使澎湖成為海盜巢穴。明朝中葉以後,政治日漸紊亂,閩南地區常受強盜、倭寇侵擾而民不聊生,沿海窮苦人民便鋌而走險,往海上謀生,因受「海禁」而不得歸返,便與海盜、倭寇結合,以澎湖為根據地,集團日大,形成東南沿海強大勢力,其中有一群是以顏思齊為首的海盜集團。

  顏思齊係福建漳洲海澄人,從事中日之間船舶交易而發跡,自稱日本甲螺(Capital,頭目之意)廣交豪傑之士,與鄭芝龍等人結拜為兄弟,欲謀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1624年(一說1621),顏等密謀對日本起事,事機敗露,逃亡至海上孤島─臺灣,在笨港登陸。

  漢人大量遷台,來台便是始於顏思齊據台後。顏氏積極經營臺灣,安撫原住民,聲勢日漸浩大,閩南鄭芝龍招諸兄弟及漳泉窮苦無業的親友同鄉約三千餘人陸續來台投靠,建立城堡,開墾拓殖,奠定了漢人在台灣的基礎。及至1625年顏思齊死於瘧疾,鄭芝龍被推為新的領導者。翌年,福建大旱,許多饑民前來投靠,聲勢日壯,縱橫海上屢破官兵,名震南海。1628年鄭芝龍接受明朝招撫,屢破倭寇與荷蘭人,累官至部督。

  兩年後,福建旱災又起,尤以同安地區特別嚴重,鄭芝龍建議福建巡撫熊文燦以給船送居民至臺灣開墾:「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使墾荒食力,漸成邑聚」。於是漳泉赴台者眾,約有數萬人,這是中國官方第一次有計畫的大規模向臺灣移民。

  顏思齊和鄭芝龍是最早在臺灣施行農業開墾的人,漢人對臺灣的開發從此奠定初基。但至清兵入關,鄭芝龍降清,清對臺灣施行「海禁」,以杜絕反清勢力外滋長,臺灣的主權便在清廷默許下歸屬於荷蘭。

  鄭成功克台後,施行寓兵於農的屯墾政策,獎勵士兵駐軍開墾。隔岸清廷為斷絕鄭氏後援,下達「禁海令」及「遷界令」,強制東南沿海各省居民往內陸遷徙三十里,企圖以經濟封鎖臺灣;但此舉非但造成廣大民眾流離失所,許多閩粵居民更憤而東渡依附鄭氏王朝。而閩南多山,耕地有限,加以人口稠密,於是移民來台者日眾,約數十萬人屯墾而確立了人社會。

  清滅鄭氏王朝後,經施琅堅持,納臺灣入清版圖,清採「為防台而治台」政策,康熙23年雖取消海禁,允許人民出海捕魚、貿易,但對大陸及臺灣兩地人民卻嚴格限制往來,並頒布禁令。

  禁令雖嚴,但閩粵人口過剩,謀生困難,而聽說臺灣地方廣大又肥沃,於是紛紛想前來謀求生機,膽大的就冒險偷渡了。1760年(清乾隆25年)禁令解除後,臺灣人口急遽增加,及至光緒20年,台灣收納閩粵大量入墾人口,據清官方統計:戶數507505戶,丁口數:2545731丁口,已達二百五十餘萬人(此還不含婦孺,客戶墾戶及逃避繳稅之隱匿人口呢!)

三留二死五回頭
  「三留、二死、五回頭」意謂著「唐山過臺灣」移民來台的艱險,十人之中只有三個能到達,二個死亡,五個回頭。

  尤以清渡海禁令頒布後,大量東南沿海為嚮往臺灣,謀求生機,開創基業的居民冒著官方禁令與臺灣海峽的風險,雙重險阻下賭命偷渡。每一次每人偷渡須銀六至八兩,在半夜搭小船由廈門口岸至大擔島外,換上大船到澎湖,再換大漁船到臺灣,由鹿耳門登陸,再到打鼓、東港、大甲、北港、新港、鹿港等幽僻小港上岸。

  但常有不肖「船頭」─專營私載人民出海的人,收了錢又怕政府查獲,便串同習水盜匪,用濕漏小船收載,數百人擠入艙中,將艙蓋封釘不使上下,乘黑夜出洋,偶值風濤,盡入漁腹。

  也有不肯把船駛到岸邊,恐人知覺,偶有沙山,輒趕騙離船,名曰「放生」。沙汕斷頭距岸尚遠,行至深處,全身陷入泥淖中,名曰「種芋」。或潮流適漲,隨波漂弱,名曰「餌魚」。人為「放生」、「種芋」、「餌魚」加上海上風險─黑水溝的驚濤駭浪,人命真如不可測知的落漈的風浪。

  而僥倖到達臺灣的人,還必須躲過官吏的緝捕,萬一被查獲緝捕,還要被杖逐回籍呢!清季臺灣一位無名詩人,以其熟習的客家語作了一首長詩(後來被命名為「渡台悲歌」),勸告大陸親友千萬不要走上渡台之路:「勸君切莫過臺灣,臺灣恰似鬼門關,千個人去無人轉,知生知死誰都難....」就可了解其慘狀。而康熙末年的藍鼎元曾有「偷渡詩」,可了解其中辛酸。「累累何為者﹖西來偷渡人,瑯璫兼貫索,一隊一辛酸。嗟汝為饑軀,登岸禍及身,汝愚乃至斯,我欲目沾巾。哀哉此厲禁,犯者仍頻頻。」

  因為「唐山過臺灣」移民來台「冤死」的人很多,所以閩南移民便以怨嘆的語氣說:這是「埋冤(ㄉㄞ ㄨㄞ)的地方。〈臺灣通史〉作者連橫就說:「埋冤」其實就是閩南語「臺灣」的初譯。

1.臺員的諧音         
2.埋冤的諧音
3.港名臺窩灣
4.西拉雅(平埔族)臺窩灣支族
5.明朝萬曆年間,顏思齊、鄭芝龍始稱臺灣
6.臺灣指稱全臺,始於1683年康熙時入大清帝國版圖
屏東以前叫阿猴      高雄舊名是打狗      民雄舊名是打貓        台南古都赤崁樓
              永康叫做埔羌頭      白河古時店仔口      北斗舊名是寶斗        人說台西是海口
            清水叫做牛馬頭      新竹古時叫竹塹      嘉義舊名諸羅山        隆田叫做番仔田
              阿公店叫做崗山      員林椪柑最棒了      鹿港青蚵是名產        麻豆文旦最好吃
人說寶島是台灣

渡台悲歌全文:
勸君切莫過台灣,台灣恰似鬼門關,千個人去無人轉,知生知死都是難。
就是窖場也敢去,台灣所在滅人山,台灣本係福建省,一半漳州一半泉。
一半廣東人居住,一半生番併熟番,生番住在山林內,專殺人頭帶入山。
帶入山中食粟酒,食酒唱歌喜歡歡,熟番元係人一樣,理番吩咐管番官。
百般道路微末處,講著賺銀食屎難,客頭說到台灣好,賺銀如水一般了。
口似花娘嘴一樣,親朋不可信其言,到處騙感人來去,心中想賺帶客錢。
千個客頭無好死,分屍碎骨絕代言,幾多人來所信言,隨時典屋賣公山。
單身之人還做得,無個父母家眷連,涓定良時和吉日,出門離別淚連連。
別卻門親併祖叔,丟把墳墓併江山,家中出門分別後,直到橫江就答船。
船行直到朝州府,每日五百出頭錢,盤過小船一晝夜,直到拓林巷口邊。
上了小船尋店歇,客頭就去講船錢,壹人船銀壹圓半,客頭就受銀四圓。
家眷婦人重倍價,兩人名下賺三圓,各人現銀交過手,錢銀無交莫上船。
恰似原差禁子樣,適時反面無情講,各人船銀交清楚,亦有對過在台灣。
大船還在巷口據,又等好風望好天,也有等到二三月,賣男賣女真可憐。
衣衫被帳都賣盡,等到開船又食完,也有乞食回頭轉,十分冤枉淚連連。
也有不轉開船去,船中受苦正艱難,暈船嘔出青黃膽,睡在船中病一般。
順風相送都容易,三日兩夜過台灣,下裡大船小船接,一人又要兩百錢。
少欠船銀無上岸,家眷作當在船邊,走上嶺來就知慘,看見茅屋三百間。
恰似唐山糞堰樣,乞食薌場一般般,尋問親戚停幾日,歇加三日不其然。
各人打算尋頭路,或是僱工做長年,可比唐山賣牛樣,任其挑選講銀錢。
少壯之人銀十貳,一月算來銀一圓,四拾以外出頭歲,一年只堪五花邊。
被補蚊帳各人個,講著答床睡摸蘭,夜晚無鞋打赤腳,誰知出屋半朝難。
自己無帳任蚊咬,自己無被任凍寒,做得己身衫褲換,又要做帳併被單。
年頭算來年尾去,算來又欠頭家錢,若然愛走被作當,再做一年十貳圓。
年三十日人祀祖,心中想起刀割般,上無親侍下無戚,就在頭家過個年。
初一嬲到初四止,除扣人工錢一千,搶人不過亦如是,台灣一府盡皆然。
人講台灣出米谷,痾膿滑血花娘言,講著食來目汁出,手扛飯碗氣沖天。
一碗飯無百粒米,一共蕃薯大大圈,三餐蕃薯九隔一,飯碗猶如石窖山。
台灣蕃薯食一月,多過唐山食一年,頭餐食了不肯捨,又想留來第二餐。
火油炒菜喊享福,想食鹹魚等過年,總有臭餿脯鹹菜,每日三餐兩大盤。
想愛出街食酒肉,出過後世轉唐山,雞啼起身做到暗,又無點心總三餐。
想食泡菜燜米仔,吞燥口涎遲疑吠,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如是一般了。
落霜落雪風颱雨,頭燒額痛無推懶,拾分辛苦做不得,睡日眠床除百錢。
各人輕些就要做,行路都還打腳偏,換衫自己雞啼洗,破爛穿空夜補連。
自己上山擔柴賣,一日算來無百錢,大秤百斤錢一百,磧得肩頭皆又彎。
併去併轉三鋪路,轉到來時二三更,除踢三餐糧米食,長有只可買好?。
奈何又著同人做,又著同人做長年,唐山一年三度緊,台灣日日緊煎煎。
睡到子時下四刻,米槌樁臼在壟間,三人樁臼三斗米,就喊食飯扛菜盤。
蕃薯又燒難入口,樣般吞得下喉咽,食得快來怕燒死,食得慢來難獵班。
出門看路都不到,腳指踢出血連連,朝朝日日都如是,賣命賺人幾拾錢。
客人之家還靠得,學老頭家正是難,一年到暗無水洗,要尋浴堂就是難。
生成禽獸無異樣,若係人身都會?,所挑擔干兩尺半,竹棍圓圓架在肩。
又要大條又併硬,水牛洗軛一般般,天下耕田用腳踏,台灣耕牛用手爬。
已多耕田愛欠債,莫非後世報前冤,耕田只可如挪草,走盡江湖不識見。
就比孝家接母舅,恰似烏龜上石灘,雙手用爬腳用箭,天光跪到日落山。
面目一身坭鬼樣,閻王看見笑連連,一日跪到錢一百,跪到三日膝頭穿。
半晝食了真點心,鍋鑰蕃薯滿菜盤,一年田禾跪兩次,早冬跪孝盡皆然。
真係台灣人好巧,何用唐山人可憐,皆因前生有罪過,今世天差來跪田。
若用頭顱去擂田,一年割谷當三年,耕田頭家若不曉,水牛洗角一般般。
試得幾年若是好,又要奇巧好相傳,台灣之人好辛苦,唐山牛隻好清閑。
切呀切時天呀天,不該信人過台灣,一時聽信客頭話,走到東都鬼打顛。
心中想起多辛苦,目汁流來在胸前,在家若係幹勤儉,豬牯都有假褲穿。
在家若是幹儉點,何愁不富萬萬千,台灣不是人居住,可比番鴨大海邊。
馬牛禽獸無禮儀,看起心頭怒沖天,不敬斯文無貴賤,阿旦和尚稱先生。
農商轎夫併乞食,相逢俱問頭家言,讀書兒童轎夫樣,比我原鄉差了天。
並無一點斯文氣,赤腳蓬頭拜聖賢,寒天頭布包耳孔,熱天手帕半腰纏。
到此斯文都饑賤,看見心頭怒沖天,迎婚嫁娶去恭賀,未見一人有鞋穿。
赤腳短衫連水褲,洗身手帕半腰纏,席筵無讓賓和客,搶食猶如餓鬼般。
且郎轎夫廳堂坐,上頂人客坐壟間,不知貴賤馬牛樣,看起心頭似火煎。
無論本族及外姓,一介禮包食兩餐,還有一起污穢事,心中怒恨不敢言。
若然傳轉唐山去,當面被人呸口涎,那有男人併婦女,相共水桶洗身焉。
又愛擔水煮飯食,食了都會衰三年,新正叩起天神福,打粄奉神敬三官。
這粄若然神敢食,亦非天上個神仙,燒香跪到膝頭穿,赤腳包頭拜神仙。
土地伯公有應感,處處一有伯公壇,所目祀神烏龜粄,所見有妻烏龜般。
大聲不敢罵妻子,隨其意下任交歡,拾個丈夫九個係,只有一個不其然。
野夫入屋丈夫接,甜言好語待茶?,范丹婦人殺九夫,台灣婦人九夫全。
出門三步跟隨等,結髮夫婦無幹賢,總愛有錢就親熱,聲聲句句阿哥前。
台灣婦人有目水,看你長有幾多錢,交得一年和半載,錢銀幹多也會完。
幾多雞啼無半夜,辛苦如牛一般了,一介銅錢三點汁,一日賺人幾多錢。
後生之時身子健,落身如牛做幾年,運數好時件件著,嫖亦不得已多錢。
心中想愛後頭事,恐怕時衰運敗年,一到無錢就各樣,路上相逢目不看。
行前去問都不應,皆應錢了斷情緣,開聲就罵契弟子,鈀頭欞衫差了天。
疾病臨身就知死,愛請先生又無錢,睡在草中無人問,愛茶愛水鬼行前。
病到臨頭斷點氣,出心之人草蓆捲,當日出門想千萬,不知送命過台灣。
台灣此是滅人窖,一百人來無人還,若然個個幹知想,台灣婦人變荒田。
台灣收割真各樣,庄庄婦人鬧喧天,聽見田中谷桶響,打拌身扮就到田。
手拿摹蘭木搗棍,開眉笑眼喜歡歡,甜言細語稱司阜,摹蘭凳子擺兩邊。
手拿禾槌微微笑,恰似玉女降下凡,花言巧語來講笑,弄得零工喜歡歡。
一手禾排打四下,就丟去妹摹蘭邊,放此台灣百物貴,惟有人頭不值錢。
一日人工錢兩百,明知死路都敢行,抽藤做料當民壯,自己頭顱送上山。
遇著生番銃一響,登時死在樹林邊,走前來到頭斬去,變無頭鬼落陰間。
不論男人併婦女,每年千萬進入山,千誤萬差在當日,不該信人過台灣。
李陵誤入單于國,心懷常念漢江山,我今至此也如此,墨髮及為白髮年。
心中愛轉無盤費,增加一年又一年,家中父母年已老,朝晚悲哭淚連連。
每年來信火燒死,歸心如箭一般般,若然父母凍餓死,賺銀百萬也閑情。
又係百般微末處,那見有人賺錢還,人想賺錢三五百,再加一年都還難。
歸家說及台灣好,就係花娘婊子言,叮嚀叔侄併親戚,切莫信人過台灣。
每有子弟愛來者,打死連棍丟外邊,一紙書音句句實,併無一句是虛言。

日期範圍: 陽曆 1月1日 ~ 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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