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裡過活,老是看著地走,
踢著地上,一顆顆石頭,
前面來的,總是陌生的臉孔,
對於人群,我難以掌握,
在你們眼中,我是自甘墮落。
沒想那麼多,話也不會說
但我要的不多,只是不想聽人囉唆
因為從來不相信,誰和誰會彼此擁有
從來也不期盼,什麼叫天長地久
我一個人走,沒有朋友
我一個人走,也不寂莫
只要一盞燈,一個被窩
若在路上相遇,那就揮一揮手
算是道別,也算是一種生活
人總是要走過,許許多多的不同
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都拋在腦後,
Lonely planet with me to go
陪伴我的,是簡簡單單的一瓶酒
紀錄城市最邊緣-台中市南區民生路26巷的故事
民生路26巷雖然位於台中市區,卻是城市最邊緣地帶。這裡有39戶住屋相連,都是佔用鐵路用地及河川用地來興建,由於使用面積不大,住屋的後半部都以支架加以支撐,並懸於綠川之上,仿佛是中國南方少數民族地區常見的「吊腳樓」,深具時代及地方特色。
而這種結構建築群,是起源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尤其是國共內戰中大批難民逃亡到台灣暫住,此時台灣的農村人口又大量遷移到都市謀生,在現有建築物不足以應付人口增長下,這種「吊腳樓」型態的簡易違章因而產生。依據台中市政府民政處的統計資料顯示,台中市在1947年到1956年間人口增加40%,當時的台中市長林金標利用台中市柳川沿岸公有水利地,容許為其搭建臨時性收容住所,被稱為「克難屋」,一時間除了柳川沿岸之外,台中市的綠川沿岸也隨後興建這種「克難屋」,在愈來愈多下,政府在有法難管、無力可施下,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由於這些建築物任意興建於河川上,加上生活於此地的人們都將日常生活的排泄物直接排放於河川中,造成河川惡臭、污染,而且其建築物大都為木造結構,若是發生火災就難以收拾。因此,台中市政府從1970年代展開拆除工作,並輔導居住於此地的民眾購買房屋,經過40年歲月,目前台中市區這些「河川違章結構建築群」已經消失殆盡,只剩下台中市南區長春里的民生路26巷的39戶人家、200多位民眾還保持著原有的生活方式,而其獨特的建築結構,也反映出戰後初期台灣社會的都市化發展樣式。
雖然是違章建物,但在歲月及都市發展下,這種建築結構開始為學術界所重視,並稱呼為「蹲佔聚落」,意指位處於一種對一般居民而言較不具價值的邊緣空間,例如廢棄大樓、荒地、窄巷、大樓樓頂、橋下、空地、貧窮坍塌的住宅區等,是都市發展中不可缺乏的一部份。目前全台中市只剩下長春里還保留下39戶,在拆除之後,不但代表著這樣型態的建築物不復見面,更將讓此地住民所衍生的獨特生活消失,因此,民生路26巷所代表的意義不只是都市中的違章建物而已,更特別的是,人們如何在困苦的都市環境中,找尋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並創造出屬於他們自己得以生活的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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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台中市民南區的張瞬長像很奇特,不但臉型長、輪廓深、眼睛大,加上留起了鬍鬚,乍看起來就像是蓋達組織的領導人賓拉登。張瞬說,雖然自己長得像是賓拉登,卻是道道地地、土生土長的台灣人,支持建立台灣國,為腳下的土地來奮鬥。
1961年出生於彰化的張瞬,是貨真價實的台灣子弟,從士官學校畢業之後,當了14年的軍人,退伍下來才真正認識自己腳下的土地。他說,在1991年退伍並進入社會工作,才知道以往所接受的教育都是騙人的,因此開始閱讀有關台灣歷史及政治的書籍,並接觸反對黨陣營,毅然投身於台灣獨立建國運動。
目前張瞬從事地質鑽探工作,長年在陽光下曝曬不但讓他的皮膚黝黑,加上他留起鬍鬚,長相就像是蓋達組織的領導人賓拉登,但他強調,雖然自己長得像是賓拉登,卻是支持建立台灣國。
在去年12月間,第4次江陳會在台中市舉辦,海協會會長陳雲林前來台中市開會,張瞬就和友人開著「戰車」,一同前去抗議陳雲林,而日前舉辦的反對ECFA遊行中,張瞬也北上參加。由於他的長相與賓拉登神似,特別引人注意。
張瞬說,在賓拉登未成名之前,大家因其長相而為他取了一個「阿富汗」的綽號,現在又將他的綽號改為「賓拉登」,但不管如何,他是道道地地、土生土長的台灣人,支持建立台灣國,為腳下的土地來奮鬥。
台中市南區的復興路巷弄裡,住著一位釣魚維生的「都市釣魚人」阿安。他在百萬人口居住的水泥叢林中找尋魚群蹤跡,每天下竿垂釣,並將釣到的魚拿到市場販賣。阿安說,他最大的心願是再釣上3年,就能退休養老,領取每月3千多元的國民年金過活。
62歲的阿安獨自居住在破舊的巷弄中,他原本是位成衣批發商,也有美滿的家庭與妻兒,但因沈迷於大家樂賭博,導致家產散盡、妻離子散,最後甚至無以為繼,還好朋友教導他釣魚的技術,在台中市大、小河川中找尋釣點,每天一大清早就拿著魚竿及水桶出門,釣到太陽下山才回家休息,一天下來,至少都有10多斤的收獲,有時魚況良好,甚至還曾經一天釣了上百斤。
從綠川、柳川、麻園頭溪下游,到旱溪、筏子溪沿岸,經常都可以看見阿安的行蹤,為了找到魚群,阿安甚至到大坑山區的小溪流來搜尋。他說,只要有魚就能釣得起來,也就能賣錢過生活。
由於天天釣魚,阿安也練就一身的好本事,他所使用的魚餌都是生長在溪流中的水草,根本不用花錢購買。阿安說,大自然給了我們最好的資源,不會用就是浪費。而他所釣到的魚都會用水桶拿回家養起來,累積2、3天之後才一起販賣。
每到要賣魚時,阿安會起了大早,在清晨6點左右就將活跳跳的魚裝在桶子裡,拿到市場販賣,但他不敢跟顧客說這些魚是在台中市所釣到的,怕人家不敢買,只能謊稱是台中港附近所養殖的。一個臉盆的魚只賣100元,阿安在市場裡大聲叫賣,沒多久就全部出清。這個早上,阿安總共賣了1千多元,他說,這些錢是要用來繳納國民年金。
阿安說,釣魚是需要體力與耐力,現在他已經62歲了,最大的心願是再釣上3年就能退休養老,領取每月3千多元的國民年金來過活。
昏暗的夜色,他點亮了一只手電筒的燈光,用透過玻璃杯上下蓋住,象徵著生命的存在,也代表了屋子裡面還有住人。
吳文宗-住在一棟沒有門窗的房子。他是一位離家二十多年的街友,曾經輝煌,曾經落魄,也曾經像一般人一樣結婚、生子,但最後,他選擇了流浪,倒臥在大街小巷,藉著酒精來看破世間冷暖,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吳文宗,大家都叫他「老吳」,叫了順口了,叫出了諧音,就變成「老虎」,換個新鮮、時髦的叫法,大家也叫他「TIGER」,但不管叫他什麼,吳文宗早就不在意了,每天搖搖晃晃走過街道,跟電線桿打招呼,跟麻雀問好,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因為鄙視的眼光是世俗的,而他,早已將世俗「開除」了。
雖是落魄街頭,但吳文宗還要當個有潔癖的街友。清晨五點,他打理好門面,騎乘腳踏車到三公里外的地方,這裡有一位綽號「豬腳昇」的小吃店老闆,免費提供早餐給街友食用,「早起的街友有飯吃」,吳文宗吃上這麼一頓早餐,又買了二十元的米酒,搖搖晃晃走到第三市場對面的公車站,搭乘免費公車到北屯的「長紅柏青哥」店來「賺錢」。
上午九點,吳文宗和上百人一起排隊,開門的聲響激起了步伐快速向前進,大家忙著搶位置,坐定位之後,靜待抽取柏青哥檯座的號碼牌,若是幸運的話,抽中的檯座號碼是「烏檯」(指開獎機率較高者),就能以每張三百元的代價,賣給駐守在柏青哥店外的玩家。
今天,吳文宗運氣差了一點,沒抽中幸運號碼。他把號碼牌的紙張丟棄在垃圾筒,搭乘免費公車回到民生路26巷,途中,他行經一家雜貨店,又買了一瓶二十元的米酒,隨手將保特瓶上的「米酒」標籤撕去。吳文宗說,不要讓別人看見我在喝米酒,這是礦泉水啦!
畢竟!人還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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