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Ptakan部落,就是燕子口的上方,當時部落有30幾戶人家。小時後就遷到來富世村,在日本教育所唸到5年級。當時的教育水平就同等於高中畢業。因此我的日語說得特別好。那個時候班上有30幾位學生,是因為附近的部落的孩子都過來唸書所以人數才那麼多。日本人教育很嚴格,如果書讀得不好,老師會打我們。我小學畢業的時候,我隨著父親(Dangaw Lubaw)到Pachikan去種小米、地瓜、芋頭等等。直到我長大,依然會跟著父母到哪裡去看看。在我21歲結婚的時候,那邊的房子都已經毀損,而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遷走了。
我現在年紀很大,也不時懷念舊部落,因為那裡環境很好,土地又很寬闊,快樂的童年時光幾乎都是在那裡度過的。
我沒有紋面,是因為日本人來了之後就禁止了。我的父母都有紋面,當時認為那是很美麗的象徵。父親曾經想帶我去偷偷的紋面。但母親告訴我,紋面的過程會非常疼痛。開始紋的時候,紋面師會花6、7個小時才會紋好。紋完以後,禁止外出,怕受到感染。一個禮拜後,臉部便會開始浮腫。因母親經歷過這種痛苦,所以她堅持不讓我紋面。
記得於民國3年 (1914年)部落的人就遷到富世。第2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為了躲避美軍的轟炸機,日本人做了很多的防空洞,我們都躲在裡面避難。
那個時候,我們生活很辛苦,日本人也不會給予我們生活上的補助。都是靠勞力為日本人做事。
像我這樣的老人家,很想再回到山上生活,但現在已走不動了。要是政府能給原住民多一點關懷與照顧,真希望可以坐直升機在上空俯瞰在太魯閣的舊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