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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出征
    2009/07/13 15:28 | 讀書心得

為自己出征賴榮正於2001/02/02

現今的社會亂象,有人歸咎於太過民主,我倒要說是人人過於自我,商人把個人利益擺中間,道義放兩旁;公務人員把私利放前面,責任往後推;學生則是玩樂在先,學習在後。似乎,一切以我為主,其他的再說。如此社會能不亂嗎?社會亂了,個人的價值觀也改變了,煩惱自然產生。大家都把自己擺在前頭,人與人的摩擦就多了,每個人都在追求自我,卻在追求的過程喪失了自我。正當我也將掉入這股洪流之際,有幸看到了這本書「為自己出征」,這是以寓言題裁寫成的小說,其中,趣味橫生,更有很多幽默的對話,使人愛不釋手,一遍看過一遍。

書中主人翁是一個自認為很盡責的武士,他覺得自己善良、有愛心,於是到處除暴安良,不管別人需不需要他,只要是他認為武士該做的事,他總會套上國王賞賜的盔甲朝四面八方前進。由於責任心太重,為了能隨時出任務,他乾脆把盔甲套在他身上,以致他連自己的長相都忘記了,直到有一天,他的太太朱莉亞和他攤牌,希望武士如果還愛這個家的話,就把盔甲脫掉。這時武士卻脫不下他的盔甲。他想盡辦法仍舊無法卸下盔甲,直到遇上宮廷小丑樂包,為他指示了一條明路,於是武士為了表達他對太太及孩子的愛,他遠赴樹林找梅林大師去了。

梅林大師是一位人間智者,他的歲數無人知曉,他已和大自然結為一體,通曉「宇宙之語」,可以和動物溝通。梅林大師指引武士上真理之道,真理之道崎嶇難行,而且越接近山巔越陡峭,途中有三座城堡,一為「沉默之堡」,二為「知識之堡」,三為「志勇之堡」,武士若能通過這三座城堡抵達真理之巔,自然能脫下身上的盔甲,梅林大師並且派一隻松鼠及一隻鴿子「瑞蓓卡」隨行,於是武士開始為自己出征。

在沉默之堡裡,武士遇到他的國王也來真理之道尋求真理,國王給了他一些建議,我覺得滿有意思的,他說:「我們設下障礙來保護我們自己所謂的自我,然後有一天,我們就給關在這些障礙裡面,無法掙脫。」「這是場嶄新的聖戰,打這場聖戰需要的勇氣,比你以前打所有的仗加起來所需要的勇氣還要多,如果你能鼓起勇氣留下來,做你該做的事,這會是你這一生中最大的勝利。」然後武士在完全沉靜的環境中自我反省,體認到自己的自私而流淚,並且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山」,也因此脫掉了他的頭盔而通過了第一座城堡。

知識之堡是宇宙設計的,宇宙則是所有知識的起源,而且知識是大家所共有的。這回進入堡內是由松鼠及瑞蓓卡陪同,堡內一片黑暗,武士必須尋找「知識」才能使這裡變得光亮,因為「知識是指引前路之光」。在裡頭有很多碑文,武士須一一解開,方能走出城堡。首先是「你有沒有把需要當作愛?」當武士體會到「你愛自己多少,就能愛別人多少。」時,四周漸次明亮,原來真理就是愛。接著他又從瑞蓓卡找來的破鏡子看到了躲在盔甲中的自己「仁慈、愛、熱情、智慧又無私的自己」,美麗的光芒又再度地亮起;接著又在堡內的蘋果樹下,為解開了「吾獻此果無禁忌,願君得果知野心。」的碑文而大傷腦筋,梅林法師適時出現指點迷津,法師說:「人需要被點醒才能了解一棵樹,一棵樹自足於身為一棵樹,就像瑞蓓卡和松鼠一樣,只做自己就快樂了。」原來「野心」可以分由腦而生,或由心而生;由腦而生的野心可能會傷害人而不自知,由心而生的野心非常純淨,不會傷害任何人,而且,這種野心滿足自己到某一定程度,也會自動滿足他人。終於,他解開了碑文並離開了知識之堡,身上的盔甲大部份已鏽掉,只剩下胸甲,武士踏著堅定的步伐,繼續向真理之巔邁進。

志勇之堡裡頭住了一隻超級龐大、樣子非常嚇人的噴火巨龍,那是一隻能看穿別人心思的疑懼之龍,武士歷經了屁股差點燒焦,鬍子燒熔的困境,再經「山」及瑞蓓卡的鼓舞之後,秉持著「自知之明可以殺死疑懼之龍」的信念終於打敗幻相的巨龍,也證明了自己的志氣及勇氣,又向真理之巔邁向了一大步。武士用盡了最後的一口力氣,解開了巨石上的碑文「雖我擁有此宇宙,並無一物為我有;因我不可知未知,如我不願棄已知。」他放下已知的自我,得到了生命的原力,融入了宇宙,與天地相接,他站在真理之巔重獲自由,身上的盔甲已片甲不留,武士獲得了新生命的開始。

研讀這本書,我也隨著武士為自己出征,去尋找真正的我。此時已近午夜,孩子們早已入睡,馬路上的車子也少了,打開落地窗,迎面而來的是夜的聲音─蟲聲蛙鳴;好久沒有去聆聽大自然了,一切是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到底我是來自哪裡?未來又將去哪裡?以前未認真想過,現在的心情有如武士進入沉默之堡找不到門出去的窘境,但我沒有被寂靜壓迫的感覺,因為我最親愛的四個人就在身後的落地窗裡面,這時一個念頭閃過「大部分的人是否要面臨失去時,才會珍惜所擁有的呢?」將來我該多聆聽別人的聲音吧!這幾年來,有幸參與讀書會的共讀活動,彷若進入知識之堡探尋宇宙的知識,雖不能說收穫良多,也沒有碑文要我去解讀,但至少已讓我和自己越來越接近了。真理之巔的碑文就有意思多了,它讓我想到慧能大師的詩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雖然意思不同,但其境界卻極為相近,那就是天地之心,宇宙的真理「萬物為一」。(摘自民雄文教通訊49期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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